二十四芳华之——雨水
◎谢斌
父亲习惯于顺着平常日子飘出的香味,回家、下地,下地、回家。他的爱,一锄头下去,有多深就多深……像是在穿针引线,像是一截儿绳子拴在田野上,父亲一次又一次弯下腰用阳光和汗水打磨锈月,收取零存的汗滴和黄金。直到今天,他走过的路都弯得像年轮!
我手扶鸟鸣躬耕的父亲哟,一块铁让牛打,会不会也能打成犁铧?犁铧一样的父亲,心柔软,像那些湿软的泥土,让一些脚慢慢踏下去,然后用一种细腻包裹它,让它长出根须、发芽,又长大。
漆黑的夜里,父亲手中的烟火一明一灭着,那是离母亲最近的星辉!多小的世界呀,转身,就是脸对脸;多大的世界,转身,就再也找不到人!不敢写到落日,我写着写着就写到了您滚动的喉结;不敢沿上地垄,我沿着沿着就沿进了您脸上的沟壑……
2016年,在“雨水”赶到的前六天的傍晚,父亲被病魔的手指认为又枯又黄,很重地掐了一下,于是,菜叶一样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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