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流水》之—— 诗情事情终相生
◎有的人对观念先行不以为然,我却是观念先行的受益者。有了自我暗示——先前从个人兴趣出发,而今从工作角度出发;先前为了满足文学梦,而今为了适应工作需要,通过自我加压,有针对性“补课”,诗情终于成就了“事情”。
——克 兰
20世纪80年代,爱好文学令人自豪,也令人羡慕,朋友之间,文学是最容易感应的谈资。读大一时,我开始创作,参加文学函授后,诗歌处女作发表,有幸被辅导老师点评,还得了8元稿费。这让我兴奋了很长时间,也因此坚定了走上文学这条羊肠小道的决心。
背负着一个时代的文学梦,大学毕业后我选择支援边疆,最终来到山城阿勒泰,在克兰河畔变成了一名中学化学老师。工作时间备课、上课,业余时间读书、写作。第一个寒假,组诗《我走进那一片白桦林》以笔名“克兰”在《阿勒泰报》上发表,文学梦像雄鹰展翅。因其结识的部分文朋诗友,则成为那个年代不可磨灭的回忆!化学老师与青年诗人,看似矛盾的两个角色,却能在我身上相处融洽,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1993年年底。
改行到宣传部门工作后,整天与会议、通知、讲话和汇报材料打交道,事务性工作占据主位,写诗成了忙里偷闲的奢侈。20世纪90年代中期,“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观念深入体制,精神文明建设得到重视,和经济建设指标一并列入对县市的年终考核。为推进县乡村精神文明建设,文明单位、文明乡镇和文明村创建活动相继推开。我正好在地区文明办工作,因此能跟随领导去县乡村开展调研、检查和督导,有机会接触到基层干部和农牧民。那时,农牧区虽然还不富裕,但农牧民的质朴情怀和乡村的原生景致,常常颠覆我对基层的认知。自己那些完全靠想象堆成的诗情画意显得肤浅而可笑,我暗暗提醒自己——立足岗位工作推进地区精神文明建设,可能比写几首诗歌更有价值!
有的人对观念先行不以为然,我却是观念先行的受益者。有了自我暗示——先前从个人兴趣出发,而今从工作角度出发;先前为了满足文学梦,而今为了适应工作需要,通过自我加压,有针对性“补课”,诗情终于成就了“事情”。1995年9月,自治区召开纪念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学术讨论会,我撰写的论文《抗日民族统一战争理论抉微》入选并被相关文集收录;1996年年底,中央党校函授经济管理专业学习迎来毕业季,我的论文《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开放性》获评“优秀”,后发表在《新疆社会科学论坛》;1997年6月,参加地区首批干部“双语”学习班并获发合格证书。
走到这样的境地后,曾被雪藏多年的诗情开始迸发并“蜕变”,业余时间,我悄悄写起散文,而且越写越上瘾!后来,一些同事跟我探讨工作与爱好如何分明又兼容的问题,我琢磨好久,终于想到一个有趣的比喻——我的大脑就像硬盘,被自我暗示、分割成工作与爱好两个空间,根据需要在“内网”与“外网”之间切换。其实,许多人也在这样做,我只是做得更早些罢了!
1999年3月,我转到秘书岗位,工作面和视野进一步拓宽,蜕变的诗情也像金蝉脱壳、振翅欲飞。文以载道的冲动,加上前些年的信息积累,我终于下决心开始地域散文写作。开篇为《好大的福海》,接着是《别小看吉木乃》……一口气把六县一市和北屯都写了,文朋诗友戏称这是“金山八记”。其实,我想把工作与爱好结合起来,以文辅政,在诗情与事情之间作一些尝试。其后刊发的《借勺水,兴洪波——应接西部大开发的个人视角》,或许是一次有益尝试,只是厚重的纸质信息与重要的教育活动不期而遇,令人瞩目的时间段被错过了!虽然如此,这种立足工作、兼顾爱好、突破自我的探索,为我“无惧”文字工作打下了坚实基础。后来在《新疆科技报》开设专栏,累计写作几十万字。如今,再审视自己的写作经历,可能应了那句老生常谈——做人做事,最重要的是善始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