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 仁家
◎禾木是块神奇的土地，凝人心、聚人气。各族同胞聚居于禾木河谷两岸，不分你我和睦互助，巴掌大的河谷地估摸有二十多个民族聚居。每天太阳照常升起、照常回家，中午时分，推着拉杆箱的男女老幼到此，早晨时分离开。花花绿绿、高高矮矮、胖瘦不一的人们，是过客，是慕名前来的旅游者。不同民族的创业者在此安营扎寨，每年4~10月，他们在此忙忙碌碌，比太阳起得更早，太阳骑着马儿回家时，他们还在忙着篝火晚会、忙着烤羊肉串……人的心里因为有了热爱才有了牵挂，人的心里有了“仁”爱，一切变得山河增色、日月同辉！
——刘 妍
法国著名文学家居斯塔夫·福楼拜有句名言，大致是：如果科学与艺术在山脚下分手，那么，它们最终会在山顶上相遇。看似高深、玄妙的名人名言，不经意间让我有了深刻的领悟。
无人机，玩着玩着，没想到有一天会把它带到禾木。一日三拍，高空镜头下的禾木乡、禾木村、禾木山水草木，真是别有一番味道！禾木的新村、旧村、不知名的小村，禾木的一栋栋木屋、穿梭的电瓶车，还有烤炉前升起的一缕缕青烟以及往来忙碌的运输车，当然，少不了悠扬绵长的民歌。禾木乡因禾木河而得名。无人机镜头可360度旋转，也可直接垂直90度俯瞰，如此这般甚好！脚力不行的我有了现代科技的加持，我看禾木，越看越有意思、越看越有内涵。早晨，禾木处处都被一层雾气笼罩。雾轻而薄、气薄而轻，像面纱，也像透着肉色的皮肤衣；中午，艳阳高照，坡地、民居、山丘、树木，小桥流水、花花草草，清晰可见，能见度极高，高到仿佛加了一层放大镜。我像一位老者，目戴老花镜、手持放大镜，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朝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循迹，仔细辨认着，这是美丽峰、那是禾木桥，这边是新村、那边是观景台，突然，有了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自豪感，窃喜现代科技给人带来的欢愉，往往能满足不足的人心。傍晚，夕阳即将落下，高耸的禾木山恰好把地平线挡住，余晖沿着山边释放着无尽辉煌。或许是知道夕阳无限好，总是依依不舍多看几眼，仿佛不看就亏大发了。大都市里的夕阳，爱在高楼大厦的缝隙里挤出来压制它，人看到的生命张力，或碎片化，或支离破碎。可这里完全不同，山河湖泊，阿尔泰山系水系，只要你想，日月星辰、山川河谷就是最好的陪伴者。它们安于一隅，静静地看着，天地广阔任由驰骋。开放的平台能蹦跶多高，全凭个人本事。
日月星辰、山川河谷如此，人也如此。禾木乡内聚居的乡邻众多，无论是世居于此的，还是来此地创业的，都能和睦共处友好互助。四川的张姓夫妻，5年前来此创业。他们从事的餐饮业还是火锅，不过麻辣味换成了清汤，四川火锅变成了禾木土火锅。土火锅的底部放着蔬菜、木耳、土豆、蘑菇，最上面罗列着硬菜，或带肉的羊骨，或牛骨。这里距离县城150多公里、距离机场90多公里，距离山那边的喀纳斯也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大部分生活、生产、医疗物资都靠车载，依托从县城往乡里“蚂蚁搬家”，成本高，这是合情合理的。形象地说，一卷纸、一双手套、一瓶饮料、一颗糖、一个茶包都是入乡的物资。张姐上了两个口味的味碟，一个四川原汁原味的辣酱，一个腐乳调和的不辣的酱料。辣与不辣，我都爱。辣酱能提鲜，羊肉更美味；不辣的酱原汁原味，羊肉的软骨和骨筒里的骨髓在腐乳酱汁的辅佐下，能让味蕾感受到更多层次。张姐请了个哈萨克族小伙子负责烤肉。帅气的小伙子极有亲和力，人也勤快，加瓶饮料、换个骨碟、添置茶水，麻利得很。我唆着筒骨，恨不得有“葵花宝典”的内功，能尽可能地吸尽骨髓。羊骨髓软软的、滑滑的，有又似无，却是精髓。京城簋街一到秋冬盛行的“羊蝎子”就是这个既软又滑的精髓。阿尔泰山盛产的大尾羊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无私馈赠，肉质鲜美弹牙不说，其羊骨髓别样清甜，唇齿留香。古人常说，贴秋膘好过冬，多食羊骨髓，强身、健体。正当我放下一块骨头，抬起头，无意中看到小伙子手忙着翻转烤炉上的羊肉串，双腿忙着踏舞步——前点步、侧点步，屁股扭扭节奏感强，前屈膝、后踮脚，不时三步一抬，又或双臂挥舞……小伙子自带伴奏，烤个肉唱首《无风的夜》、来支《黑走马》，心里有爱、眼里有爱，欢乐就无处不在！
正在发呆，小伙子赠送了几碗马奶酒。世居这里的蒙古族图瓦人，人人都有好手艺制作格瓦斯和马奶酒。说是祖传，如假包换。奶奶的奶奶、妈妈的妈妈，家家都有传家宝、户户都有秘籍。格瓦斯是夏天的特产，过了季节和时间就没人能生产。这应验了一句老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格瓦斯主要原材料是蜂蜜，夏天花花草草怒放时，尤以禾木山花蜜质量最佳。上乘的格瓦斯类似蜂蜜水，与蜂蜜泡水一般甜滋滋，冰镇的口感最棒，入口顺溜可人。不爱喝冷饮的女士，这时也忍不住打破常规直接饮用，一杯接着一杯，有点失控！但它又不同于蜂蜜水的单一口感，多了麦芽的口感和特殊清香。格瓦斯不会醉，千杯不醉可不是痴人说梦、胡人妄语。马奶的营养价值高，不少久咳不愈的人喝了马奶，竟会治愈此顽疾。说来如天方夜谭，却不得不信服。这个经历不是道听途说，也不是传奇，而是本人吃喝了无数止咳药、止咳水后，哈萨克族小美女带着我到毡房里喝了三大碗温热的马奶，而后打包了一瓶饮用后的效果。我对马奶、骆驼奶的好印象、好感觉源于事实和经历。面对热情好客的小伙子赠送的马奶酒，同行的人一饮而尽、酣畅淋漓。在我眼里，马奶不光是茶一样的生活必备所需，更是比药还要灵验的灵丹。
是块神奇的土地，凝人心、聚人气。各族同胞聚居于禾木河谷两岸，不分你我和睦互助，巴掌大的河谷地估摸有二十多个民族聚居。每天太阳照常升起、照常回家，中午时分，推着拉杆箱的男女老幼到此，早晨时分离开。花花绿绿、高高矮矮、胖瘦不一的人们，是过客，是慕名前来的旅游者。不同民族的创业者在此安营扎寨，每年4~10月，他们在此忙忙碌碌，比太阳起得更早，太阳骑着马儿回家时，他们还在忙着篝火晚会、忙着烤羊肉串……人的心里因为有了热爱才有了牵挂，人的心里有了“仁”爱，一切变得山河增色、日月同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