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
◎陈言
每个人的记忆里
都有一座老房子
一盏昏黄的灯光
盛满了童年
和成长的岁月
我的老房子也不外乎这些
我的老房子
是一排苏式老平房
优雅而精致
依在一条国际河流旁
遥远汽笛声中，年轻苏联水手
曾带来北冰洋的气息
而我童年的小伙伴
手心里攥着的
是码头上运来的
一粒雪白的方块糖
禁不住岁月流转
人们开始离开老房子
甚至远走他乡 渐行渐远
故乡成了他们的乡愁
我也离开了自己的老房子
却不曾离开故乡
于是，很长的日子里
充满了惶恐和失落
仿佛没有乡愁
人生并不圆满和丰盈
直到有一天
去河边散步
远远地看见我家老房子
它在一群现代建筑中
沧桑又落寞
却依然安静地保持风韵
河边那条搁浅的老船
早已不知去向
不知
哪扇斑驳着绿漆的窗口
飘出悠扬的手风琴声
厚重的地板
踩出的依然是踢踏舞的节奏
邻家的大爷端来一盆
新捞的小白条
于是，整条老街都溢满了
大列巴、烤鱼和“比瓦”的清香
河堤夜市
人群熙熙攘攘，如那年一般
这人间烟火……
我突然明白了
老房子
就是我的乡愁
[责任编辑：刘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