锚定现代化 改革再深化·政法成绩单丨 新疆法院:从“末端执”到“前端治” 破解执行难
石榴云/新疆法治报记者 古雪丽
“法官,我现在没钱,过段时间再还款行吗?”
“如果你现在还钱,案件就不会进入执行程序,你的个人信用也不会受影响。逾期的话,进入强制执行程序,法院将依法处置你名下的资产,并将你纳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希望你考虑清楚。”
在热某与麦某的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案中,麦某未按期履行生效裁判确定的付款义务。2024年9月,热某向岳普湖县人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因案件事实清楚、法律关系明确,且有督促履行的可能,案件随后被移送至该院执前和解工作室,转入执前督促程序。调解过程中,麦某得知强制执行程序可能影响生意,当场给付17万余元案款。
为切实解决执行难问题,构建综合治理执行难的大格局,2024年,全疆各级法院树牢“立审执”一体化理念,推行“执行和解+执前督促”工作机制,强化审判部门督促履行责任,将矛盾纠纷从“强制执行”向“主动履行”转化,从源头上减少待执行案件。
“将执行督促程序前置,既为当事人节约了成本,也提高了案件自动履行率和法官办案效率。”吐鲁番市高昌区人民法院党组副书记、院长热衣汗古丽·玉素甫介绍说。高昌区人民法院对涉民生、涉家事案件,充分利用以保促执、判后督促、执前督促等工作方式,依法保障胜诉当事人及时履行权益。
2024年12月初,苏某因吾某未及时履行生效判决义务而申请执行。立案前,执行法官启动执前督促程序。经耐心教育引导和释法明理,吾某当场履行了11830元执行案款。原本需6个月执结的案件,不到15天就办结了。
乌鲁木齐市沙依巴克区人民法院先行先试,探索通过智慧执行APP搭建起“网格协执”平台,在沙区党委政法委的牵头下,积极推进网格员协助执行工作,盘活基层力量,共同开展矛盾纠纷执前化解工作。
“依靠熟悉情况的网格员协助执行,不仅增强了执行力量,还能精准找到问题症结、促进协商和解。”沙区法院党组成员、执行局局长张东表示,该院定期组织网格员培训,发挥人民调解员作用,对“执行标的不大、有主动履行意愿、被执行人可找到”等案件,在法院指导下参与执前调解和督促工作。
2024年以来,沙区法院通过网格协执方式,执行前和解案件65件,执行前履行到位金额152万元。
执行工作中,部分案件的被执行人完全丧失履行能力、无财产可供执行,客观上不具备执行条件,即使法院穷尽措施,也无法实际执行到位,只能进入“终本”程序。
然而受多种因素影响,法院终本案件越累越多,导致执行工作的“车”越拉越重。
“法院既要考虑将有限的司法资源用于攻克‘执行难’,确保绝大部分案件得到高效执行,也要给‘执行不能’案件出路。”焉耆回族自治县人民法院院长左风刚说。
2024年1月,焉耆县人民法院增设“执行恢复中心”,对符合恢复执行的案件及时立案恢复。该中心通过合理配置司法资源,对终本、终结案件实施系统、动态管理,做到“案件终本,执行不停”。
该院还在“执行恢复中心”专门设立“执行法庭”,对有能力履行而拒不履行的被执行人拘传谈话、 宣读预拘留决定书、拘留决定书等,加大对被执行人的震慑力。
2024年,焉耆县法院恢复立案235件,执结213件,均为“出清”的终本案件。其中,通过“执行法庭”督促执结71起案件,标的达350万余元。
“陈年积案”有序出清,剩下的“执行不能”案件怎么办?
金融借款合同纠纷呈现标的小、批量化、类型化的特点,此类纠纷虽然事实清楚、争议不大,但金融机构仍需耗时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通过完整的诉讼程序来实现债权、核销不良债务,给金融机构带来负担的同时,也造成司法资源的过度消耗。
2024年,昌吉回族自治州、喀什地区等多地法院积极引入金融纠纷“预查废”工作机制,在诉讼和执行的立案环节甄别出金融债务纠纷中的“失能人员”,向金融机构出具“预查废证明”用以核销不良债务,避免大量案件为取得不良债务证明而进入“无效”的执行程序。
“有了这张证明,能极大简化不良贷款核销流程,而一旦发现被执行人有可供执行的财产线索,法院会依据我们的申请恢复执行程序。”喀什市某金融机构工作人员夏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