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岁月变迁中的蓬勃新生

5月28日拍摄的乌鲁木齐西大桥。天山网-新疆日报记者邹懿摄

1985年5月拍摄的乌鲁木齐西大桥及周边街景。 图片由李向东提供

　　　 天山网-新疆日报记者 张冬梅

　　“这是40年前的乌鲁木齐西大桥，这是现在的西大桥……”近日，71岁的摄影家李向东认真比对着两张构图相似的新老照片，往昔岁月如潮水般涌来，他不禁感慨万千。

　　新老照片中，西大桥的变化令人瞩目，它由一座简陋的石桥蜕变为如今雄伟壮观的现代化大桥，周边的建筑也由低矮的平房变为林立的高楼，曾经昏暗的夜景如今被璀璨的灯火装点得流光溢彩。

　　在自治区成立70周年之际，新疆日报社（集团）发起的“新疆记忆”老照片征集活动中，李向东所拍摄的城市街景格外吸睛。这些照片犹如一把把钥匙，开启了乌鲁木齐人的记忆宝盒，也让年轻一代得以探寻城市的发展脉络。

　　李向东凝视着照片，思绪飘回往昔。他见证了乌鲁木齐从屈指可数的高楼到如今遍地繁华，记录着乌鲁木齐成长的故事。他笑着说：“现在的乌鲁木齐长‘高’了，长‘壮’了，也越来越漂亮了，变化可谓翻天覆地。”

　　从屈指可数到遍地开花

　　二十世纪60年代，乌鲁木齐最高的建筑是新疆昆仑宾馆，楼高38.15米，一共有八层，市民习惯称之为“八楼”。二十世纪80年代初，9层高的新疆饭店第一次超过了“八楼”。到1985年自治区成立30周年时，13层高的新疆华侨宾馆成为乌鲁木齐当时最高的建筑。

　　退休前，李向东在新疆建筑设计研究院从事宣传工作，他与西大桥的缘分，就是在那时结下的。

　　1985年5月，李向东攀上西大桥桥头一座正在施工的塔吊，拍摄了一幅以西大桥为前景的天山区街景照片。从那以后，他几乎每年都会在西大桥周边接近或相同的位置拍摄街景。

　　1987年，李向东工作的新疆建筑设计研究院17层高的设计生产业务楼在光明路上落成，在当时可谓是“鹤立鸡群”。那时，李向东常登顶拍摄。

　　二十世纪90年代，乌鲁木齐建成了一大批高层建筑，其中以银行和酒店居多，大部分都在20层以上，最高的中银广场达到了38层。

　　2000年后，106米的万年101大厦、229.99米的中天广场、187米的时代广场、149.9米的上海大厦等百米高楼拔地而起。

　　2003年，新疆国际大巴扎落成，这座融合新疆本土风格与现代元素的建筑，成为城市的文化旅游商业新地标。

　　“进入二十一世纪，高层住宅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电梯直达、配套齐全，居民的居住品质显著提升。”李向东说，他曾拍摄过的一些老建筑也逐渐被更高、更现代、风格更多样的新建筑取代，城市高度不断被刷新。

　　从边陲小城到大都市

　　自治区成立之初，乌鲁木齐主城区面积并不大，南门距北门也就不到2公里，连接着西大桥和北门的光明路，是一条承载着城市记忆的街道。1958年，摄影家宋士敬在西大桥桥头拍摄的光明路街景图中，光明路沿线兴建的一些红砖砌成的办公楼等建筑，成为那个时代乌鲁木齐城市风貌的代表。

　　1985年，李向东也在西大桥拍摄了光明路街景。照片中，马路中间还有一条简单的绿化带，里面栽种着松树，道路上车辆稀少，以自行车和公交车为主，整条街几乎没有商业店铺。

　　在李向东的记忆中，那个时候，主城区东到青年路与五星路交叉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医院，再往前走几乎就是郊区，西到红山脚下不远的红山市场，南到二道桥一带的延安路，北到医学院，再往前走就是刚改造的北京路。“骑自行车半天就能逛完整个城市。”李向东说。

　　在李向东拍摄的一张二道桥照片中，基本还是一片农田和平房。这张偶然之作，成为乌鲁木齐城市变迁的见证。

　　2002年，总建筑面积达35000平方米的二道桥市场建成，被命名为二道桥大巴扎，一个现代化的商贸中心矗立在世人面前。2003年，与二道桥市场一条马路相隔的新疆国际大巴扎建成后，二道桥商圈形成。再之后，大巴扎步行街、大巴扎美食街相继建成。

　　岁月流转，时代变迁。2000年后，红光山从戈壁荒滩变为会展片区，拥有景区与文化中心；河马泉新区与主城区的交通网络，实现便捷互通；白鸟湖片区以“产城融合、生态优先、民生为本”为发展主线，加速从一片工业热土向宜居宜业的现代化新城蝶变。

　　乌鲁木齐市统计局发布的统计公报显示，2023年乌鲁木齐建成区面积545.1平方公里。如今，穿梭在乌鲁木齐的大街小巷，立交桥纵横交错，城市版图在岁月中不断扩张。“现在，我想再骑自行车拍摄这座城市是不可能了。”李向东说，城市越长越高、越长越大，他也越跑越远、越爬越高，想拍乌鲁木齐的大全景，得爬到雅玛里克山山顶去拍摄。

　　从昏黄路灯到流光溢彩

　　在过去40年的所有照片中，李向东很喜欢一组乌鲁木齐的夜景图。

　　1985年国庆之夜，当一簇簇节日焰火从乌鲁木齐市人民广场和红山公园升起时，李向东守在当时最高的13层建筑——新疆华侨宾馆楼顶，第一次俯瞰拍摄节日里的城市夜景。

　　李向东仍然清晰记得，从新疆华侨宾馆楼顶俯瞰，大半个乌鲁木齐尽收眼底，仅有光明路、新华南路等主要街道的路灯昏黄亮起，其他地方几乎都隐藏在夜幕中。

　　那时的夜景灯装置也非常简单，就是家用普通照明的白炽灯沿着楼房屋顶轮廓一个挨一个排列安装，只有在重要节日时才会点亮。尽管如此，那一夜仍然给李向东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觉得乌鲁木齐的夜晚从来没有这么辉煌、这么亮堂过。

　　随着时间推移，西大桥周边的高层建筑不断落成，夜晚景观照明设施随之迭代更新，李向东在多个节日里记录下城市夜景的华丽蜕变。

　　2019年，乌鲁木齐启动亮化工程，对西大桥、友好南路等地进行综合打造，城市夜景亮化形象大幅提升。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时，以《祖国万岁》为主题的灯光秀璀璨登场，李向东用无人机拍摄街景，只见乌鲁木齐化身“不夜城”，绚丽灯光将城市装点得美不胜收。

　　“我只能用流光溢彩、美不胜收来形容。”对比往昔，李向东激动不已，感慨城市夜景与上世纪80年代中期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他拍摄的一张张照片，不仅记录着城市的过往，也静静诉说着乌鲁木齐几十年间的沧桑巨变。